做账的人做的很完美了,可惜沈罗珏还拿到了前几年紫罗县的账本,列出来一看,哪儿有问题一目了然。
毕竟古代一个县城,不可能几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。
支出部分不用想就知道是被贪了,可农税没有,商税奇高,这已经说明去年紫罗县普通农民受灾严重,收不上税,现在紫罗县内的热闹与富户聚集,不过是表象。
紫罗县内荒废的村子,才是现实。
“表姐,除了账簿,还有户籍。”
朱瑶彧被账簿的问题气的手抖,听了沈罗珏的话,失态的喊出:“他们还敢在户籍上做手脚?”
“账一岁一造,籍三岁一造,算算时间,今年正该新造户籍。我们查出原本的户籍,以及三年间的户籍改动,然后咱们一一去对照,去找人。表姐,必须快些培养我们的人。”
沈罗珏不知道这里头还有什么隐秘,但她好歹也读过历史,历史上一个封建王朝和平发展几年,人口一点儿没增加的事有不少。
按理说百姓富足,和平发展个十几年,即使古代医疗条件差,人口应该也该能翻个倍,怎么可能开国多少,强盛时期还多少?平常又不打仗。
出现这种问题,是有地方豪强藏匿人口,吞并土地。
朱瑶彧知道沈罗珏的意思了,知道之后她更是心下一惊。
朱瑶彧向来想得多想得深,窥一斑而见全貌,若紫罗县的富户都有胆子为了土地和佃户在户籍上动手脚,那么权倾天下的四家呢?
她记得起初她去定安的时候,家中好似在定安没有那么大的宅子,一开始她手上的田地也没那么多。
阿娘给她宅子和田地说是她经营有道,究竟是真的经营有道,还是朱家也贪得无厌呢?
朱瑶彧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么心情,她既想户籍没有问题,又想户籍有问题,或许她该给朱家多一些信任。
可朱家现在洁身自好,并不是一开始就洁身自好啊。
沈罗珏趁着夜色,又去看了看张文元,酒精杀毒确实管用些,张文元说恢复的不错,但刚缝上,具体如何要看以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