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有了红薯和高产水稻的推广,按理说民间应该更不可能有大灾了。
可是才刚进四月,沈罗珏就收到了南方送来的汛期公文,说今年南方入四月来,阴雨断断续续,少见阳光,四月才刚到,不曾下大雨,但是看这天气,等到入六七月份后,很可能会出大问题。
大坝很可能会决堤。
彼时沈罗珏刚解决完乐籍的问题,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呢,就得扒拉朝廷上的人,看看谁能去南方主持修建一些水利工程了。
正巧,薛岑竹主持修建的大船已经竣工,目前回了京城住着,算是休假中。
沈罗珏便将她叫入宫中,问她那边可有合适的人选。
薛岑竹确实是个全能型的科研人才,沈罗珏都不知道薛岑竹的脑子是怎么长得,一个古代人,接受新事物的速度比她还快,有时候沈罗珏都怀疑薛岑竹是不是她老乡。
沈罗珏也没瞒着薛岑竹,将南方现在的情况仔仔细细的说了。
“其实去修建水利工程,最好是让工部派人去,只是先皇在的时候,不喜欢工部,认为工匠之能,奇技淫巧,不过尔尔。遂有大事当前,实在很难找出能独挑大梁之人。”沈罗珏不仅仅是不信任工部的官员,同时她也认为现在在工部的工匠们,没有什么厉害人物。
他们确实手上有老祖宗传下来的,令人惊叹的手艺,可他们脑子是死的,真要是面对南方各式各样的环境,让他们设计出最符合当地条件的大坝,恐怕多半是照葫芦画瓢,最后又是几年就要重新修缮一次的豆腐渣工程。
现在遍布南方的,近十年内修建的水利,基本上都需要返工。
就没几个能看的。
薛岑竹对南方的情况并不是很清楚,还好她在建船厂时的几个小徒弟里,有一个女弟子就是来自南方,更巧的是,那位女弟子就是在水坝边上的村子里长大的。
薛岑竹想到这儿,感觉太巧了,联想到她现在教导的弟子都是沈罗珏指定的,她心里有数了。
“陛下,臣手下有一弟子,名为苏巧慧,其人今年不过二八,于水上建造一途颇有见解,她之前曾画过水坝设计图,臣给她看过,图纸上挑不出大毛病。”
只是图上画的没什么用,真要是开始施工,肯定要一边建一边改。
可一个学徒,自己悄无声息的画水坝图,这份心就已经很好了,况且能让薛岑竹说没有大问题,那就说明各种尺寸和建筑结构是合格的。
“哦?你手下还有这等人才?今次南下,正需要这样的人。”沈罗珏夸赞对方是人才时,完全出自真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