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此刻,她才发现,她不在自己的房中,而在一张床上,赵希哲正坐在她的床边。
“没想到,你连醉了,叫的都是唐桁……”赵希哲似笑非笑。
裴云潇不由得缩了缩身子,警惕地看着他。
赵希哲轻笑一声:“逸飞你喝醉了,便在我这里睡下了。”
裴云潇脑子仍旧有些混沌,但理智告诉她,她绝不能在这里再待下去。
她跳下床,故作镇定:“对不住,酒后无状,失礼了!”
说完,她逃也似地冲出了房门。
回到自己屋中,裴云潇屏住呼吸,将整张脸浸入水盆中的凉水之中,才勉强得到了一丝的清醒。
看着镜中发丝微湿的自己,她甩了甩头,来不及想别的,一整颗心中全都是
兄长,还好吗?
“潇弟!潇弟!”
随州客栈,郭世宪和池渊盯着床上意识不醒,像个血人一般,呼喊着什么,身体却不时痛苦颤动的唐桁,眉头皱得死紧。
“郎中,他到底怎么样了?”池渊心急如焚。
“毒箭已拔,但伤在心口,血流不止。能不能活,要看命了。”郎中摇摇头。
池渊一趔趄,不敢置信。
“周必!”愣了一会儿,池渊反应过来,冲向一旁一直按着唐桁身体的周必。
“说!到底怎么回事!唐桁武功高强,不可能随便暴露命门!”
周必嚎啕大哭:“……是我!都怪我!唐大哥是为了保护我!”
“我要不是为了回去看热闹,我要不是这么没用……都是我!我对不住唐大哥!”
郭世宪见两人情绪都很激动,只得上前将两人强行分开。
“池渊!你冷静点!伤唐桁的凶手还在逃,你先发什么疯!要想发疯,就去把那畜生给老子抓来千刀万剐!”
池渊终于克制下来。
“大将军,这毒箭,我以前见过!”池渊定了定神:“将军可还记得曾经羯颉战无不胜,所向披靡的那支天狼军吗?”
郭世宪面色一凛。
他如何不知?就是因为这天狼军,大历惨败于羯颉,耻辱地丢失了边塞九城,至今未曾收复!
可这天狼军,不是早就销声匿迹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