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他回到房间时,德拉科已经穿戴整齐,凝视着窗外,看着不间断的雨滴沿着玻璃互相竞赛。哈利突然回想起当初在公寓里德拉科第一次对他说话的那一天。

这里风景很好,但是这并不像你,不是吗,波特?这里什么也不是。只是空中悬着的一个混凝土盒子。你所需要的是某种扎根于土地的东西。你需要的是真实。

也许下雨也不是一件坏事,哈利想道。它让自己想起所有那些灰色冬天和雾蒙蒙的早晨。所有那些夜色下的驱车远行,而德拉科就在他身边。

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。

“你没给我带茶,”德拉科评价道,哈利从自己的遐想中猛然惊醒。

“哦,我应该这样做吗?”哈利被逗乐了。

德拉科看了他一眼。“不加牛奶,一块糖。”

哈利逗弄着他。“好吧,还要什么?”

德拉科看起来吃了一惊。“什么?”

“还要别的吗?”哈利重复道,微笑着。德拉科恼火地看了他一眼。

“我以为你会说一些类似于被宠坏的马尔福颐指气使的话,”他说。“你不应该表示同意或微笑。”

“哦,我很抱歉,下次我会试着变得更可预测一些,”哈利嘲弄道,避免被引入另一场争论。上次事情就是那样发生的,他提醒自己。两个人都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了,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攻击对方。“让我猜猜,现在我应该怒气冲冲地离开,而你应该生几个钟头闷气?”

“我从不生闷气,我会反思我的行为,”德拉科倨傲道。

“我也不会气冲冲地离开,我只会做出战略性的撤退,”哈利说。

德拉科瞥了他一眼,但是哈利可以看见一个隐藏在他嘴角的微笑。

奇怪的是,哈利想着,过去他和罗恩总是认为看到德拉科道歉将是他们的胜利时刻。

但此时此地让哈利感到最胜利的事,是看着德拉科微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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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拉科在逐渐转好。

这样想其实感觉很古怪,因为德拉科并没有生病,哈利想。从来没有任何症状,任何疾病。但是出于某种原因他在渐渐转好。

他会注视着雨滴敲击在玻璃窗上,然后告诉哈利每个雨滴有不同的直径。他会临时起意决定去弄一瓶优质红酒,于是开半小时车到赫尔斯顿,因为他说所有当地酒吧只有“用水漂过的酒”。然后他却又改变主意,选择一瓶25年的格兰杰威士忌。

“这多少钱?”在他们回兰德韦德奈克的路上哈利问道。

“确切的价格,”德拉科说,“和你前未婚妻的订婚戒指一样贵。”